刑部外堂。
许清宵望着这帮番商,没有说一句话。
望着天色,许清宵知道,真正的大人物还没有登场。
这帮人都是什么人?京都番商,在大魏做生意不需要交税,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每年赚的钱,都是净利润。
而番商异族在大魏为什么会如鱼得水?横行霸道?
不说最近,就说以前,许清宵刚来京都的时候,就遇到这样的情况,亲眼见到番商讹钱。
为什么会如此嚣张?
这要是后面没点人?打死许清宵都不信。
甚至许清宵可以笃定,这帮番商背后的大人物,你说没有几个王爷,他们敢这样做吗?
答案显而易见。
番商在狂,能有多狂?在别人家的地盘狂妄?这不是找死吗?
敢狂就有资本,有底气。
许清宵今日倒不是想要把他们幕后给揪出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当着这帮番商幕后之人的面,将这群番商严惩一番。
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许清宵,你敢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无族的部领,我与使者关系极好,你要是抓我,我一定会告诉我们的使者!”
“许清宵,给我松绑,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下场一定会很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等的势力有多大。”
有人叫嚣,是最狂妄的番商,他们怒吼,看向许清宵,眼神都冒出火焰。
他们是比较大的番商,实力雄厚,背后也有人,可没想到的是,竟然如同狗一般被抓来,让他们颜面无存啊!
然而,面对这两人,许清宵面色清冷。
“大魏律法,威胁朝廷命官,罪当斩首!”
“来人!杀!”
许清宵面色清冷,将桌上的令丢了出去,一个斩字,霸气无比。
“许清宵!你疯了?”
“许清宵,你要是敢杀我,你会死得很惨!”
两人依旧大叫,他们根本就不信许清宵敢杀他们,怒吼连连,他们眼中的狂妄,与怀平郡王很相似,但怀平郡王的狂妄,是认为自己背景极大,认为自己死不了。
而这帮人的狂妄,是认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即便是做错了,也是罪不该死,所以他们无惧,再加上他们背后的势力,他们更加不可能觉得许清宵真敢动手。笔下文学
可是!
令已下达。
刑部官差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直接将这两人抓住,拉到一旁。
“等等!”
许清宵开口,这一刻所有番商松了口气,他们误以为许清宵是怕了,想要给自己台阶下。
而那两个番商也闭嘴了,他们也不敢继续激怒许清宵,万一许清宵真脑子一热,他们可就是人头落地。
所有人都看着许清宵,百姓们也充满着好奇,不知道许清宵这突然又是做什么?难道真的畏惧了吗?
可就在此时,许清宵的声音冷漠响起。
“就地斩首!”
四个字落下,这一刻哗然一片。
“什么?就地斩首?”
“许清宵当真敢如此?”
“这许清宵疯了吗?”
番商们惊恐,不敢相信许清宵居然会说出这句话,就地斩首?这太凶了吧?
百姓们也咂舌了,知道许清宵凶悍,可没想到许清宵竟然如此凶悍?
“遵命!”
刑部官差可没废话,直接抓着这两名番商,来到空地之处,踢出两脚使其跪在地上。
大刀挥动,寒光闪烁。
两名番商嘴唇都吓白了,说起话来都显得颤颤巍巍。
“许清宵,我等就算有错,也罪不该死,你这是枉法!”
“许清宵,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你真要动了我们,你绝对不会好受的。”
两人的话很嚣张,可声音却颤抖着,刀在脖子上,有几个人还敢大声说话?尤其是这种唯利是图的番商。
大刀落下,刑部官差又不是吃干饭的,许清宵没有说住手,他们自然严格执行命令。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时。
一道声音响起。
“刀下留人!”
雄厚的声音响起,终于有人来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怎可能不会来人?
所有番商皆然松了口气,这道声音他们熟悉。
刑部官差停下来了,没有继续挥砍下去,毕竟有人说出刀下留人,他们不敢继续砍下去。
然而就在此时,许清宵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斩!”
这声音冷漠无情,响在二人耳中。
一瞬间,刑部官差没有任何犹豫了,因为这是许清宵下达的命令,刑部尚书张靖之前就交代清楚了。
许清宵掌一切权,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来了都不管用,除非陛下亲临。
“你敢!”
那怒吼声响起,想要制止。
可刑部官差的刀,已经落下了。
寒芒点点,两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溅射四周,随着两道扑通之声,这两名番商的脑袋没了。
安静!
安静!
安静!
一切显得无比的安静,刑部尚书张靖,户部尚书顾言,兵部尚书周严沉默了。
刑部上上下下沉默了,番商们沉默了,百姓们也沉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许清宵当真砍了两名番商的脑袋。
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说实话,这些番商能在京都横行霸道,百姓们不傻,知道他们背后有人。
方才那声音响起,他们也意识到,有人要出面保这些番商了。
所以他们并不认为,许清宵当真敢挥刀砍下去。
可没想到的是,这两名叫嚣最厉害的番商,当真死了。
这实实在在......有些不可思议。
说杀就杀。
干净利落。
简直没有任何情面可言。
“全军听令。”
下一刻,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当下,兵部与刑部的官差齐齐站列好来,气势如龙。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本官一言可定,若再有人敢阻止本官办案,依法严惩,胆敢扰乱秩序者,杀!”
许清宵开口,他对方才的事情不满意,十分不满意。
让刑部官差出手,居然还有犹豫和停顿,这种执法能力,太差了!
不过许清宵也明白,这些官差也是担心自己下刀快了,把局面搞得太僵,可这并非是理由,官差和军兵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若不服从命令,就是没有做好。
“我等遵命!”
众人齐齐开口,给予最强烈的回应。
而此时,刑部尚书张靖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了。
“今日审案,乃由刑部,兵部,户部配合许大人,许大人之令,便是我等之意,也是陛下之意,方才执法二人,领十军棍,以示惩戒!”
张靖明白许清宵不满在何处,所以他第一时间开口,一来是告诉所有人,今天的事情,许清宵一个人可以做主,二来是告诉众人,他们三位尚书已经完全站队了,无条件支持许清宵。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帮番商该杀!杀了又能如何?
“许清宵,许大人,您当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也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充满着怒意。
不远处,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穿着蟒袍,龙行虎步,国字脸,眉毛浓厚,杀气腾腾,一股强大的气势,让周围百姓有些害怕。
这是一位藩王,镇西郡王。
真正掌权的王爷,是郡王,可绝对要比怀平郡王的地位高,因为他掌握实权,是一地的封王,手底下有军权,这种人物在大魏各个地方都是人上人。
谁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尤其是他的名衔,镇西郡王。
是太祖皇帝第七子,镇压了整个西北境,否则怎敢以镇西而称?
这尊藩王的来头,不弱于怀宁亲王。
他的出现,让三位尚书都不由起身。
“下官,见过镇西王!”
三人开口,朝着镇西王一拜。
而镇西王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这三位尚书身上,而是将目光看向许清宵。
他眼中有怒意,他方才已经开口,刀下留人,可许清宵还敢斩这两名番商,他如何不怒?
“大胆!面见镇西王,为何不拜?许清宵,你逾权,是大罪!该罚!”
这一刻,镇西王身旁的侍卫怒吼,这是武者,指着许清宵一声怒吼。
然而许清宵没有理会,只是平静无比地取出大内龙符。
龙符出现,镇西王脸色不由一变,而那些侍卫脸色也瞬间一变。
“见圣不跪,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许清宵厉声问道,望着镇西王的侍卫。
“跪!”
镇西王压着声音开口,刹那间这些侍卫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镇西王也朝着龙符拱手一拜,他是藩王,可以不跪,但必须要一拜,这是尊重。
“镇西王客气了。”
许清宵淡然一笑。
大鱼总算是来了,也不枉自己布局这么长时间啊。
镇西王是藩王,千里迢迢来京都,肯定不是因为自己,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想来想去不就是京都那群王爷请来的帮手。
番商之事,京都任何势力都不敢露头,这要是敢露头的话,就是找死。
然而外地的藩王可以出面,他们不在京城,就算是想泼脏水给他们也泼不了。
除非掌握实质证据。
“本王......”
镇西王刚刚开口,然而许清宵的声音响起。
“本官又让你们起身吗?”
许清宵望着镇西王身旁的侍卫,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镇西王皱眉了。
镇西王的侍卫不敢起身,可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身为镇西王的侍卫,身份也是极高,在当地可以说是霸主,在任何地方,谁不给他们点面子?
哪怕是去其他郡王府,那些郡王也会稍微对他们客气一番。
而许清宵却一直让他们跪在地上,这......太过于羞辱了,同时也是不给镇西王面子啊。
“许清宵。”
镇西王刚准备继续开口,许清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镇西王,敢问您入京,可有诏令?”
许清宵再次打断镇西王的言语,他压根就不畏惧什么镇西王镇北王,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多你一个王爷也不多,少你一个王爷也不少。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镇西王怒了。
他听闻许清宵狂妄,也知道许清宵嚣张,可这些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然而今日一见,当真是狂妄至极啊。
“若有诏令,一切好说。”
“若无诏令,按大魏律法,太祖遗巡,藩王无诏不得进京,违反者,视为造反,可就地斩杀。”
“王爷不要让下官为难,还请王爷拿出诏令。”
许清宵出声,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
人们咂舌,一连串的震撼,许清宵实在是太霸气了,面对镇西王,正儿八经有实权的王爷,也敢这样说话。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许清宵是不是有七个胆啊?
哦,不对,许清宵是不是除了胆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好啊!”
“好啊!”
“本王一直就听闻许大人之威名,知道许大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镇西王取出诏令,放在长桌上,他没有生气,也没有与许清宵争什么口舌之利。
因为他知道,许清宵已经不给他任何颜面了,一切公事公办,若自己想要借势压人,或者是彰显什么王爷之威。
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许清宵公事公办,那他也可以公事公办,他倒要看看,许清宵到底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王爷过奖了,下官还不知王爷今日来刑部有何贵干?也是被这些番商坑去银两了吗?”
许清宵谦虚笑道。
而镇西王没有笑容,面色平静。
“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要来看看,许大人如何判案,本王接到密报,说许大人收了他人钱财,作风不正,本王乃是皇室,有责任监管大魏百官,当然本王也相信,这是一场误会,只是无论如何,本王有义务监督。”
“若许大人当真是刚正不阿,本王必然会严惩这些小人,可若是许大人判案不公,那本王也不会坐视不管,还望许大人见谅。”
镇西王已经彻底明白许清宵是什么人了,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插手此事,用平日的作风,六部尚书会给自己面子,可许清宵不会给自己面子。
索性直接一点更好。
“明白了。”
“王爷一心为大魏,这一点下官敬佩,既如此,那王爷右侧入座吧。”
许清宵点了点头,人来了就好,就怕不来。
“那本王这些属下?”
镇西王平静道。
“哦,理论上来说,奴才是不允许旁听的,毕竟刑部判案,但念在王爷身份,怕有贼子乱法,这些奴才就破例一次吧。”
许清宵面带微笑,可这奴才二字,可是讥讽的到位。
在大魏,奴才是下等人的意思,臣是臣子,大于奴才太多了。
自然这一句话,骂的这几个侍卫脸色难看,若不是镇西王在此,估计他们真要大骂几声。
“许大人,伶牙利嘴,当真是不错,本王很欣赏你。”
镇西王皮笑肉不笑,紧接着沉着脸落座下来,几个侍卫也起身,站在镇西王身后,面容阴冷可怕。
刚刚落座下来,镇西王想要开口。
然而许清宵再一次抢先一步。
“王爷,您旁听归旁听,可有一件事情,本官可是要提醒一二,本次主审之人,是本官,而不是王爷,如若本官下了令,方才的事情,还望不要在发生。”
“免得给王爷带来麻烦。”
许清宵提醒了一句。
同时也是在告诉对方,今天他最大,除了陛下来了,谁都没有资格替他下令,不然,就算你是王爷,我许某人也敢动手。
你不信?想想怀平郡王的下场。
“许大人这话说的,本王是皇室,第一个遵守大魏律法,只要许大人能公事公办,没有任何徇私枉法,本王绝对不会干扰。”
镇西王轻笑道。
这话的意思也很简单,你要是让我挑不出毛病,我就不说什么,你要是哪里做的不好,该说我还是说。
许清宵没在乎镇西王了。
而是缓缓坐下。
大人物来了,真正的好戏也该上场了。
“来人!”
“将所有番商押至堂外。”
许清宵开口,声音冷漠。
“遵命!”
齐齐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在外面扣押的番商,一个个被送至堂外。
清点一番后,便有官差开口。
“回许大人,三百九十五名犯人已押至堂外。”
官差开口,如此说道。
而长桌上。
许清宵望着这帮番商,紧接着再次开口。
“尔等番商,承先帝之圣恩,允其京中行商,看尔贫苦,免之税收。”
“却不曾想,尔等在我京都,为非作歹,讹人钱财,横行霸道,轻则坑蒙拐骗,重则出手伤人,强买强卖。”
“已犯滔天之罪,弄得百姓惶惶,人心不安,罪该万死,当斩首示众,尔等可认?”
许清宵一番话,冷漠无比,直接定罪,要斩他们首级。
此话一说。
刹那间,三百多名番商纷纷喊起来了。
“许大人,我们哪里有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啊,这里面肯定是误会。”
“是啊,是啊,这里面全是误会,我们做生意的,哪里敢这么嚣张。”
“许大人,我们经商老老实实,怎可能干这种昧良心的事情,还望大人明鉴啊。”
番商们开口,他们死活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至于其他的,也不敢叫嚣了,毕竟那两颗人头还落在地上,眼睛都没闭上呢。
“许大人,本王虽不在京中,但也知晓一些,这些番商做生意倒也规矩,再者这里是大魏,他们即便是再狂,也不敢讹人钱财吧?”
“不是本王挑刺,任何事情也要讲究物证吧。”
镇西王淡然开口,为这些番商争辩。
“那行,既如此,传物证。”
许清宵也很平静,只是一句话,立刻便有数十名官差快速走来,将一叠叠的收据摆在堂上。
这一刻,百姓们突然窃语起来了。
“原来许大人早就防了这一手,怪不得这些日子我等被讹钱财,官府的人都要求这些番商留下字据,原来是如此啊。”
“这收据留的真好,我倒要看看这帮番商如何狡辩。”
“好啊,好啊,原来是这样的啊,这字据留着,就是铁证,这帮番商一个都别想跑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他们没想到收据的作用竟然是这个,感慨许清宵的未雨绸缪。
“六月十五,永兴铺,玉器二十五两。”
“六月十五,长平铺,玉器四十八两。”
“六月十五,长安铺,玉器一千四百五十两。”
许清宵随意拿起一叠,而后照着上面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念完一段后,刑部官差又送来几个箱子。
“大人,近月来,京城各地衙门包括刑部接手番商案件一共四百三十五起,所有卷宗都在其中。”
“涉及最高,七千两白银,最低十五两白银,请大人查收。”
刑部官差开口,说出这几个箱子装着什么东西。
“恩。”许清宵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镇西王道:“王爷,这算不算物证?”
许清宵问道。
“本王看看。”
镇西王很淡然,一开口,他身边的侍卫便来到许清宵面前,将一叠字据拿起,而后交给镇西王。
后者十分平静地展开,一张张地阅读。
大约看了十几张后,镇西王摇了摇头。
“许大人,这字据有什么问题?都是买卖字据啊,这如何算是物证?”
镇西王摆明了是要偏袒这帮番商,不认为这是强买强卖,反而认为这就是正常买卖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
“王爷当真是说笑了!”
许清宵轻笑一声,紧接着看向这些番商道。
“永兴铺掌柜何在?”
声音响起,马上一个中年胖子立刻开口:“小的在。”
“本官问你,这张字据中记载,六月十五日,你收李氏二十五两白银,是怎么回事?”
许清宵问道。
后者低着头,但还是十分认真道。
“大人,这是做买卖,具体的事情,小的就不清楚了,每天生意这么多,小的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记得啊。”
后者不敢细说,只想着蒙混过去。
“做买卖?那行,传李氏。”
许清宵继续开口。
当下,一名妇人快步走了出来,看着许清宵直接跪下。
“妇人李氏,见过许大人。”
“见过诸位大人。”
李氏开口,对许清宵恭恭敬敬跪拜道。
“莫行大礼。”
“李氏,本官问你,六月十五日,你在永兴铺买了何物?”
许清宵面色温和道。
“回大人,民妇没有在永兴铺买任何东西。”
李氏回答道。
“没有买东西?那为何他收你二十五两白银?”
许清宵继续问道。
“大人,民妇那日,只是路过永兴铺,恰好看到了一枚翠绿镯子,民妇一时心喜,所以多看了两眼,可没想到的是,永兴铺掌柜却主动将镯子递给民妇,说此镯摸起来手感极好,可以试着穿戴一番。”
“民妇虽知此物昂贵,但还是忍不住穿戴一番,只是镯子有些小,民妇戴不上去,尝试过后也就作罢。”
“正欲离去之时,却不曾想,永兴铺掌柜要求民妇买下手镯,更是开价三千两白银。”
“大人,民妇家境普通,丈夫虽有职差,但月俸不过八两银子,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也赚不到三千两白银啊。”
“故此民妇与掌柜争辩,哪知这掌柜对着民妇便是凶言恶语,甚至拳脚相交,光天化日之下,民妇实在是不受羞辱,故此苦苦求他,愿意给五两白银了结此事”
“可永兴铺掌柜依旧不依不饶,至少需要五十两白银,当做赔偿,认为民妇糟践了手镯玉器。”
“后来官差来了,永兴铺掌柜依旧各种辱骂民妇,最终在官差大哥的调节之下,给予二十五两白银。”
“大人!银两钱财,民妇不在乎,可民妇无论如何都是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们各种羞辱,甚至扒民妇衣裳,掌掴民妇,这般耻辱,若不是我相公苦苦劝导民妇。”
“只怕,民妇早就跳河自尽了!这颜面丢尽了,民妇,当真活不了了。”
“还望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李氏开口,刚开始只是述说,可越到后面,她情绪越为激动,到最后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对于一名女子来说,名声有多重要,她已嫁人为妇,被当众羞辱,甚至还被扒扯衣裳,这是何等的耻辱啊?
若不是其夫疼爱,只怕换做是常人,都会活在耻辱之中,久久不能自怀,甚至跳河自尽。
“莫要激动。”
“本官今日,便是为民做主。”
“永兴铺掌柜,本官问你,此事是否真实?”
许清宵先是安慰,而后目光冷冽无比地看向永兴铺掌柜,如此问道。
“大人,这贱人完全就是在造谣生事,我哪里敢这样做啊,永兴铺根本不会这样做,她在撒谎,大人,您可不要上当啊,这贱人平日里经过我店,一直喜欢我家玉器。”
“三番两次来讨价还价,可我的玉器精美至极,根本不可能低价售出,而她却怀恨在心,今日就是趁机报复。”
“贱人!你当真贱啊!”
永兴铺掌柜百般解释,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情,甚至出口成脏,一口一口的贱人,羞辱对方。
围观百姓一个个攥紧拳头,一个番商,辱骂大魏妇女为贱人,这般侮辱,他们怎么能忍。
啪!
惊堂木一拍。
许清宵眼神冷冽。
“在本官面前,你还敢撒谎!”
“而且更是出口不逊,此人无论如何,都是我大魏子民,你一口一口贱人,既是羞辱她,也是羞辱我大魏子民。”
“来人,掌嘴五十。”
许清宵开口,一声令下,刑部官差直接上前,将其死死抓住。
“大人,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啊啊啊!”
番商还要狡辩,可却被刑部官差抓住,用木令抽打嘴巴,每一下都有裂空之声,力气极大。
这些官差也看不顺眼此人,自然掌刑严厉。
“许大人。”
“事情未曾调查清楚之前,你有些过了吧?”
此时,镇西王开口,想要为番商出头。
“闭嘴!”
许清宵冷冷看去,目光落在镇西王身上,两个字,一刹那间引得杀气腾腾。
镇西王目光冷漠,而他周围的侍卫却目光凶狠万分,充满着杀意。
许清宵居然让镇西王闭嘴?
这当真是大逆不道。
“镇西王!许某称你一句王爷,是尊重你一心为国,此人辱我大魏女子为贱人,你却还帮她出言。”
“本官想问一问王爷!您到底是不是我大魏的王爷?”
许清宵开口,一番责问之下,引来百姓共鸣。
“是啊,你还是不是我们大魏的王爷?”
“还皇亲国戚?狗屁的皇亲国戚,帮外人欺负自己人?”
“王爷?狗屁王爷,人家番人辱骂我们大魏的女人是贱人,你还帮?你没娘没媳妇的吗?”
“这狗屁王爷,看的都气人,还是许大人一心为咱们大魏。”
百姓们大骂道,他们也气,这番人作威作福惯了,人家被百般羞辱就算了,现在当着大魏高官面前,还敢一口一口贱人称呼。
这是奇耻大辱啊。
一群异族之人,当真该杀。
而面对百姓的声伐,镇西王平静下来了,他不蠢,反而很聪明,知道百姓已经怒了,也知道许清宵掌控民心,所以若是自己敢再说什么,只怕会引来麻烦。
故此镇西王开口。
“各位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事情要调查清楚些,免得不明不白,回过头这些番邦还要说我们大魏欺负人。”
“许大人,本王虽然敬重你,可希望许大人慎言,否则凭方才之言,本王便可以向陛下参你一本。”
镇西王换个方式,既替自己解释,又警告许清宵一番。
别动不动拿国家大义来压自己,真惹毛了自己,管你是谁。
“王爷是这个意思那就好。”
“本官还以为王爷与这帮番商有什么勾结呢。”
“不过想想也是,王爷贵为藩王,这帮番商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会赚点银两吗?王爷如此尊贵,视金银为粪土,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又不造反。”
许清宵阴阳怪气道。
“你!莫要胡言!”
听到造反两个字,镇西王直接起身了,他怒视许清宵,情绪激动。
身为藩王,最想干和最不想碰的事情就是造反。
许清宵这话杀伤力太大了。
“王爷莫要激动,本官只是随便说说。”
“行了,传京兵证人。”
许清宵没有理会镇西王,而是缓缓开口,让人传京兵入内。
当下,四名京兵来到堂外,朝着许清宵一拜。
“我等见过许大人。”
四人朝着许清宵恭敬一拜。
“堂下民妇,尔等认识?”
许清宵没有废话,指着李氏问道。
“回大人,我等认识。”
四人只是看了一眼,便齐齐开口回答。
“如何认识的?”
许清宵平静道。
“大人,属下王阳晨,负责京都北街巡逻,六月十五日,有百姓举报,永兴铺发生打架斗殴之事,属下等人火速赶到,便发现永兴铺伙计正在殴打李氏。”
“我等第一时间阻拦,而后仔细盘问后才得知,李氏试戴了永兴铺的玉器手镯,永兴铺掌柜认为,这手镯乃神山摘取,拥有灵性,制成玉器之后,第一个触碰者,将会沾染灵性。”
“这也是他们的卖点,可李氏佩戴之后,却无银两支付,所以才发生矛盾。”
京兵实话实说,也不会说假话。
“明白了。”
许清宵看向永兴铺掌柜,只是对方还在被掌嘴,所以收回目光,等打完再问。
将目光重新放在王阳晨身上。
许清宵继续开口道。
“那尔等可曾亲眼看到,李氏被殴打?”
王阳晨四人不假思索道。
“回大人,看到了,而且李氏还有些衣衫不整,属下将外套脱下,给李氏盖上。”
许清宵点了点头,随后长吸一口气。
他目光望向这些番商。
“好啊!当真是好啊!”
“我大魏子民,在京都之中,天子脚下,竟然受如此屈辱。”
“这还仅仅只是买卖不成罢了,这要是有些仇,是不是要当街杀人?”
许清宵看着这帮番商,这般说道。
“大人恕罪!”
“大人,我等冤枉啊。”
“大人,我们哪里敢啊。”
番商们纷纷开口,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哼。”
许清宵冷哼一声,也就在此时,永兴铺掌柜也被掌嘴完了。
他满口是血,疼的眼泪鼻涕全出。
刑部官差力度拿捏的极好,既让对方感到痛苦,又不让对方昏死过去。
“永兴铺掌柜,人证物证齐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堂上,许清宵冷冷问道。
“大人,......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啊,那玉器的确价值连城,有灵性的,怎能说是强买强卖?大人,您冤枉小的了。”
永兴铺掌柜哭喊着说道,到了这一刻,还坚持说这只是一场误会。
“好,好一个价值连城,好一个有灵性!”
“再价值连城,李氏只是佩戴一下,就要索取三千两白银。”
“再有灵性,触之既没,那你们平日里触碰,难道就没有吸收灵性?”
“而且,即便就算是你说的真,可就算李氏不买,大可报官?你们却私自用刑,殴打李氏,当着光天化日之下,羞辱一名良家妇女。”
“这如何解释?”
许清宵厉声道。
“我.......这......”
永兴铺掌柜说不出来什么了,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目光看向镇西王。
而镇西王也沉默了。
东西不买,是李氏的不对,你的确可以报官。
动用私刑,殴打他人,这也的确犯错了,他即便是再如何,也不可能替其狡辩。
感受到镇西王的沉默,后者知道,自己只能认栽了。
“小的认错了。”
“大人,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低着头,哭丧着说道。
“好!”
“既你认错,那就签字画押。”
许清宵直接开口,当下将桌上白纸丢出,这是认罪状。
后者看着飘来的认罪状,知道今日要大出血了,可有什么办法?遇到许清宵,他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这份仇恨,他会记在心中,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狠狠报复回来的。
当下,后者画押。
随着画押结束,刑部官差将认罪状拿起,交给许清宵。
望了一眼上面的签字画押,许清宵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来人,就地斩首。”
许清宵丢出斩令,语气温和道,希望对方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多谢大人,多谢.......”
永兴铺掌柜下意识感谢许清宵,以为只是小惩大诫,就这样算了。
可当他明意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下辈子不要这样了?
就地斩首?
我认错也要杀头?
有没有搞错?
他想要开口时,刑部官差已经将他抓住,带到一旁,直接按在地上。
“许大人,许大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了,我罪不该死啊。”
“许大人,我即便是再怎么错,也不至于杀头啊。”
他哭喊着,大声哭喊着,他没想到一件这样的小事,竟然要砍头?
自己一直很配合的啊。
也就在此时,镇西王坐不住了。
说实话,他也有点懵了,许清宵这哪里是杀伐果断啊,这是杀人狂魔吧?
人家都认错了,你还斩首?
再说了,即便他的确有错在先,可罪不该死吧。
“住手!”
“许大人,这已经过了!”
“他虽有罪,但说来说去,无非是钱财之错,大不了让他赔偿点银两。”
“你杀他,太过于严格了。”
“这不是大魏律法!”
镇西王开口,怒声制止。
而刑部官差有些犹豫了。
然而许清宵的怒声响起。
“本官再说一遍,本官之令,谁要是再敢有任何犹豫,视为包庇,同罪惩治。”
他怒声响起。
不是针对镇西王,而是针对刑部官差。
此话一说,刑部官差彻底不敢犹豫了。
手起刀落。
又是一颗人头.......滚滚落地。
这一刻。
一切安静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七月未时的大魏读书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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